“你干什么?!”余漾看着任序大步跨入雨中,短短几步路,衣服瞬间被淋湿了,变得沉重而贴身。
她几步就冲上台阶,浑身湿透地站到余漾面前。
“雨太大了,雷也好可怕。让我进去坐一会儿,就一小会儿。等雷停了,雨小点,我立刻就走。好吗?”
余漾拒绝的话在舌尖滚了几遍。
雷声再次轰鸣,像是催促。
看着任序被雨水浸透而微微颤抖的肩膀,她终究还是侧了身,“进来。”
温暖干燥的客厅将冰冷的雨气隔绝在外。
任序擦干了身体。
任序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余漾,湿漉漉地落在她身上,“这些年,我拼命往前跑,跑得很快,站得够高,我想证明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无能为力的小孩子了。我想有资格走到你面前,不再是‘学生任序’,而是……”
她顿了顿,艰难地吐露,“而是能和你并肩、能让你安心依靠的人。”
余漾的指尖猛地蜷缩了一下。
“任序,够了!如果你再提,你走,现在,立刻离开!”
她的脸色带着一丝苍白,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硬决绝,如同筑起一道无形的冰墙。
任序的心像被那决绝狠狠剜了一刀。
她看着余漾,眼中翻滚着浓烈的痛楚和不甘。
没有辩解,没有争执。
她忽然扯动嘴角,像是想笑,然后真就转身,踏入了门外如注的暴雨之中。
“轰咔!”
惨白的闪电将她的身影劈得分明。
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无情地砸在她身上,瞬间将衣服再次浇透,沉重地贴在她每一寸肌肤上。
她不躲,不闪,不奔向车内,就固执地站在雨里,站在她能看见的地方,像一个被主人驱逐却不愿离去的、最固执最狼狈的、等待着最终审判的…弃犬。
挺拔的身形在暴雨中显得单薄而破碎,唯有那道执拗痛楚的目光,固执地、无声地燃烧着,控诉着余漾的驱逐。
时间在暴雨和闪电的间隙里拉扯。
余漾觉得自己快要被那道目光和窗外的风雨撕裂了。
理智尖叫着让她立刻关门落锁,可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。
任序是不是傻子?在外面傻站着干什么?不是有车吗?
……
余漾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崩溃和慌乱,“你给我滚进来!”
任序浑身滴着水,得到命令的瞬间,就踏回温暖的门厅。
冰冷的雨水和她身上Alpha信息素混合在一起,更加肆无忌惮地弥漫开来。
“去洗澡!”
余漾的声音已经哑了,带着命令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,指着客卫,“立刻,右边柜子有浴袍!”
任序再次沉默地遵从了。